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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口味昊攻 主昊翔
*灵异
*终于写到写文前就构思好的一章了!六千一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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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墓影 上
农历腊月二十八日,唐昊拎着两条从七处外间烟草店顺来的香烟和一只娇兰新年礼盒跟孙翔一道回到孙翔老家——一座南方三线小城过年。
“带什么礼物……”孙翔无语,“你和我什么关系?瞎客气!”
唐昊不以为然地哼了声。
“我外婆和姨妈他们出国旅游去了,爸妈单位值班,今年就我们一家三口吃年夜饭。”路上,孙翔一直在跟唐昊唠叨,“你别紧张。”
“我没紧张。”唐昊瞟他一眼。
吃瘪的孙翔闷闷不乐地闭上嘴,半晌,开口道:“哦,不紧张。对了,唐昊,七处的事能不能暂时不跟我家里人说?他们一直很担心我的眼睛,怕我惹上脏东西,去七处报道我都瞒着他们……要是被我爸知道……”孙翔做了张鬼脸。
“嗯,听你的。”唐昊了然,孙翔的情况,比一般的七处调查员复杂百倍,家人自小挂心,要是听说他“走上歧途”不气疯了才怪。
孙家在一个中高档小区,楼下绿树成荫,居民大多回老家过年了,小区花园稍显清寂。摁响门铃,一见到在入户花园冲他们微笑的妇人唐昊就明白孙翔的好相貌承自何人。
“小唐是吧?”孙妈妈眉眼弯弯,“孙翔跟我说起过你,快进来。”
孙翔在唐昊身后连连比“嘘”的手势,生怕他老妈把回家前哭诉唐昊一个人过年好可怜的事儿当着正主面说了。
幸好,他妈跟他极有默契,就礼物客气几个来回后,笑眯眯地带唐昊去孙翔房间。
“哎?客房不行吗?我才不跟他挤……”孙翔搔搔发痒的脸颊。
孙妈妈摇头:“客房空调坏了,晚上睡太冷。你把书房的沙发床搬来,小唐跟你住一屋。”
“噢。”孙翔挠着后脑勺去了。
回来的时候,见到唐昊和他妈在房间门口交谈。和平日目中无人的张狂劲不同,此时的唐昊收敛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微微垂首,低声跟孙翔的母亲闲谈,他穿了件黑灰拼色的毛衣,黑色大衣挂在臂弯上,看起来年轻有为,气质不凡。
装!孙翔在心中翻白眼,见过唐昊早起时大发脾气,工作不顺时逮谁刺谁的臭屁样子,鬼才会信他现在的装模作样!
孙翔父亲是供电局的高层领导,要一直值班到年三十下午才能从下辖的县市回来。于是,下午就由孙翔老妈开着辆红色宝马mini带两个身高腿长的小年轻去超市进行最后一轮采购。
孙翔跟唐昊挤在窄小的后座,长手长脚不舒服地收起,大腿挨大腿,膝盖撞膝盖,他故意往唐昊身上撞,半个人的重量压在唐昊肩上。嘿嘿,孙翔眯起眼睛,想看唐昊破功。
不一会儿,就听到唐昊抿着嘴唇,瓮声质问:“想干嘛?”
不干嘛,招惹招惹你。孙翔嘿然一笑,心头的小旗子随风摇摆。
超市人头攒动,背景音乐从《恭喜发财》唱到《好运来》。干果、散装熟食、糖果饼干堆成小山高,孙翔老妈去生鲜柜台囤货,孙翔则拉着唐昊一个个柜台试吃过去。
“尝尝,以前我最喜欢吃这个。”孙翔递来一支插着猪肉脯的牙签。
地下超市空气闷热,人声嘈杂,满目皆是热热闹闹的红金两色。唐昊接过肉脯,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孙翔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闷出薄汗,刘海黏在额上,被他拨到耳后。孙翔看唐昊不情不愿地吃下去,再蹙着眉头说好吃,笑出一口白牙。
“小时候,因为这个,我经常转学。”孙翔指指戴着浅棕色隐形的眼睛,“去了新学校也不喜欢,就常常逃课到超市闲逛,玩电视游戏,吃东西。到初中,才知道用隐形,之后才活得像正常人。我爸妈一直很担心我,何姑那样的大仙,真真假假的找了十几二十个,都说这对招子治不了,只能受着。”
见他打开话匣子,唐昊没插嘴,敛目细听。
“当时我妈哭得好厉害,那时我想,以后一定不要招惹上那些东西,叫他们担惊受怕,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赚大钱,娶媳妇,给他们安稳富足的生活。”孙翔抿抿嘴唇,“但是我食言了。有这双眼睛,我不招那些东西,它们也会找上我。况且……”
“况且你喜欢这份刺激。”唐昊冷冷地说。
孙翔哑然,鼓了鼓脸:“靠,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
“有啊。”
“哈?谁?”
“你啊。”唐昊耸肩。
孙翔挥拳,收着气力捶了下唐昊肩头。
晚上,酒足饭饱后孙翔陪老妈看了会儿电视,就回房间帮唐昊收拾床铺。
沙发床紧挨他的单人床摆放,因为没有多余的电热毯,所以多给唐昊铺了几层毛毯垫在床单底下,一层层铺毯子的时候,孙翔想起《豌豆公主》的故事,忍不住哈哈大笑。
唐昊吹完头发走进卧室,看到的就是孙翔一个人傻笑的情形。
“晚上吃错东西,疯了?”他问。
孙翔笑到岔气,冲刚洗完澡周身水汽蒸腾的唐昊勾勾手指:“过来。”
唐昊往前迈了一步,又退回去:“你有什么阴谋?”
“我能有什么阴谋?!”
两人吵吵嚷嚷到十一点多,孙妈妈过来敲门问:“还不睡呀?”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孙翔伸长胳膊关上头顶从初中用到现在的南瓜灯。
黑暗中,孙翔肆无忌惮地趴在床头,往下看仰躺在沙发床上的唐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就是说话欠了点。
“看我做什么?”唐昊到点犯困,声音沙哑。
孙翔看他好像只瞌睡的黑猫,偷偷翘起嘴角,小声说:“我没看你。”
唐昊睁开眼睛,赫然撞上孙翔上挑的猫眼,两人俱是顿了顿。孙翔眼睛一瞬不瞬,仿佛一眨眼就输了似的。
“以后注意些。”唐昊突然说,“不要让你父母平白担心。”
“哪是我说注意就能注意的……”
“孙翔。”唐昊打岔,“你有没有想过,不做这一行?我之前说过能帮你解决阴阳眼,不是说假话。”
孙翔不懂他突如其来的劝说意欲何为,以为唐昊教他教得不耐烦了,登时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
手背青筋突起,牙齿战战,孙翔压低声音怒道:“你想让我半途而废?想都别想!我什么人你不知道?”
若是以前,唐昊以内行人的身份劝孙翔前路艰险,知难而退,他脑筋一抽,说不定就信了。但在一起经历、解决过许多案件后,孙翔对另一个世界的危险有了大概了解,对自己的能力和潜力信心十足,唐昊此时想劝退,恐怕打错了算盘。
孙翔背过身去,卷成一只长条瑞士卷。
身后的床垫往下一陷,孙翔从鼻腔里嗤了声。唐昊拍拍他的肩膀,问:“生气了?”见他一动不动,又说:“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放弃。但是孙翔,这条路远没有你想的那般容易。现在有我带你出不了大乱子,要是你一个人遇到事呢?你出事了,你爸妈怎么办?”
他是独生子,要是出事,父母连个牵挂都没有。孙翔心里一惊,肩上的温暖蔓延至心房,他瓮声瓮气地说:“我没想那么多。”
唐昊靠在床头,孙翔一转身,就抱住他的腰。唐昊僵住,忽而听孙翔念叨:“你都行,为什么我不可以?”
唐昊失笑:“我一个人无牵无挂,自然怎么做都行。而且,你还小。”
“我二十一了!”孙翔用脑门撞唐昊的小腹。
唐昊哭笑不得:“行行行,二十一,牛逼。”
“还有!”孙翔听出他退一步的意图,立刻得寸进尺,“你怎么无牵无挂啦?我,我是你朋友,要是你出事,我会伤心。啊呸呸呸,大过年的,我俩讲这个做什么?唐昊你有毛病。”
“没你有病。”
“你最有病。”孙翔撇嘴,“幼猫病。”
无聊地斗嘴几回合,唐昊打个呵欠,躺回沙发床上。厚实的毛毯把他整个人陷进去,空气中弥漫着温暖而清新的草木香。
孙翔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唐昊腰腹的温度和肌肉的硬度在臂弯处留有余韵。他掀起被角,从中窥视熟睡的唐昊,心间像有只展翅欲飞的小麻雀在扑棱翅膀。
唐昊说得对,他喜欢刺激,追逐刺激。对危险、未知的渴求深入骨髓。而眼前这位鬼情七处的一级调查员,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引路人,神秘而强大。他对唐昊的好奇如同他对常人看不见的世界的好奇,唐昊在吸引他,像黑暗中一团冷冷的火,令他驻足。
一家三口带一个唐昊,年过得清冷而有趣。
孙翔的父亲炒得一手好菜,年夜饭上两人吃到肚圆,各自陪长辈喝了两杯白酒。孙翔喝酒上脸,出门放烟花时脸上红扑扑的,像漫画人物似的,脸颊上两坨红晕,看得唐昊哈哈大笑。
城内禁烟花,孙翔说他家在新区不算城内,随便放,于是一人一颗地在安安静静的小区里放起飞天老鼠和二踢脚,引得小区内寥寥几辆车响起刺耳的警报。
孙翔父母工作都忙,初二那天孙翔老妈就回医院上班去了,供电局需要领导在岗,初三一早,孙翔老爸也回了单位,家里一下子清净下来。唐昊说他初五回去,孙翔想想在家也没事干,不如跟唐昊一起走,看看七处有什么要帮忙的案子。
“你会不会太积极了点?”唐昊挑眉。
“嘿嘿,领导都上班了,我不好意思在家打游戏吧?”孙翔挠头傻笑。唐昊二十八那晚的话言犹在耳,他咽不下那口气,非得表现表现。
既然决定提前走,余下两天,孙翔便决定带唐昊在这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城逛逛。这儿是他高中,这儿是他以前常常跑来发呆的河堤,这家老别墅西餐最正点……
打车到城郊寺庙上香,孙翔忽然问:“咱们学道的来庙里上香,会不会被上头的仙君仙姑一道雷鸣闪电急急如律令,咔,劈死?”
唐昊噗地笑出声:“他们哪管得了那么多。”
“也是。”孙翔松口气,拍拍胸脯,“那我们就不算通敌叛国。”
寺庙在郊外一座名山的半山腰上,省内远近闻名,算半个旅游景点,山脚下还有许多乡村农家乐,早早开门营业,专做香客们的素斋生意。
孙翔选了间看上去干净宽敞的农家乐,和唐昊围炉而坐,隔着玻璃窗上的窗花,看院里打蔫的枇杷树。
这家店由一户人家经营,老板娘姓赖,做的山菌煲香气扑鼻。
上菜时,有个服务员小妹匆匆进来,对老板娘附耳道:“妈,奶奶又病了,在屋里抽呢……”
赖姓老板娘纹成青色的细眉一拧,放下菌菇煲,便急急忙忙地往后院去。
孙翔没有多想,继续跟唐昊闲聊,听他说五湖四海的异事。唐昊比他多十年的经验,说故事跟说书先生似的,精彩无匹。孙翔听他说南诏国和大唐的天宝之战听入了迷,托着下巴幻想起西洱河畔百万阴兵过道的恢弘景象。
农家乐用的铁方桌下是只桶形火炉,冬天菜放在桌上也不会变凉。孙翔被烘得浑身暖洋洋的,吃饱喝足,人也喜眉笑眼,唐昊看着他,心忽然软了几分。
吃罢饭,孙翔叫老板娘买单,半天没有人出来。想到饭前老板娘急匆匆离去的情形,孙翔问:“后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好像是家里人生了急病。”唐昊啧了声,“我们去看一眼,人不在的话就把钱压桌上。”
两进小院,水塘菜地桑榆栅栏一应俱全,远处千山浓绿,半山寒寺,山脚水田连片,真是——“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唐孙二人穿过外间店面,立刻听到女人的哭泣和带着痰音的嗬嗬声。
后院一团混乱,一位白发散乱的老妇人趴伏在地,面目狰狞,两位泪眼朦胧显然受了惊吓的年轻姑娘靠在门框上,脚步踌躇,赖老板娘则嚎啕大哭,走上前想扶起老妇,却被当头扇了一巴掌。
“婊子!”老妇叱骂,吐沫横飞,“我儿子就不该娶你!断了我老张家的香火!”
孙翔立刻一脸鄙夷,心想,俩孙女那么漂亮有啥不满意,你家有皇位要继承还是咋地?唐昊拉了拉他的胳膊,使眼色,意思是“别人的家务事,不好插手”。
孙翔刚想争些什么,又见那老妇人口吐白沫,脖子一梗,昏厥在地,四肢不停抽搐。
“糟糕,这是中风了?快叫救护车!”孙翔大叫。
“不用不用。”赖老板娘注意到他们俩,捂着脸说,“我妈经常这样,是沾了东西,不是中风。”
孙翔心道,搞什么封建迷信,哪有中气十足骂人生不出儿子的邪祟?怕是那老太太找法子磋磨儿媳妇吧!而且,要是真的中风,放任不管的话这老太可能会半身不遂,他就算再对这老太婆没好感,也不愿见她如此下场。
“不行,肯定是中风。”孙翔说,“老板娘,你别看我们俩这样,其实对那些东西很了解,人被上身的情况我见得多了,没有你家这样的,快些打120吧!”
老板娘半信半疑地回屋拿起手机,正要拨急救电话时,瘫倒在地的老太猛然暴起,咬了上前去扶她的一位孙女一口。
孙翔陡然一惊,喊道:“你们让开,我们来!”于是和唐昊一左一右地别住老太的胳膊,把人架进屋内。
“奇怪。”唐昊坐在床沿上,摁住老太的手臂。
“是有些奇怪。”孙翔啐了口,担忧地望了眼哭着清理伤口的小姑娘,“哪有扑上来咬人的中风患者?”
“我看看。”唐昊扣住老太的手腕,指尖搭上毕露的筋脉。
老妇人口中嗬嗬嚎叫,黄牙尖利,鹤发杂乱,双目浑浊,黄斑点点的手像鸡爪似的,老态尽显。
唐昊看罢脉象,再仔细看了眼老妇的额头和双眼,然后低声对孙翔说:“有问题。”
“什么问题?”
“不像中风,也没有中邪,但是黑云罩顶,灵台浑浑……既然不是外力造成的,那么有可能是心魔。”
孙翔头一回见到自己作出来的魔,立时打起精神,观察临床病人。
“你打算怎么处理?”孙翔问,“清心咒对她恐怕没用。”
唐昊侧身,对好奇不已的老板娘和两位年轻女孩说:“你家老人确实有些思虑过度郁结于心造成的问题,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来处理。”
“你……你们是?”
孙翔看唐昊一眼,扬了扬下巴,故作神秘地说:“驱魔师。”
他们的真实身份是鬼情七处调查员,学问源自道教,七处的存在不好让外人知道,说是道士怕生活在佛寺脚下的村民不信任。捉妖驱魔本是一家,说捉妖师可以,说是驱魔人亦可,孙翔捡了一个听起来酷的名头说。
两人一人按住老妇人一边肩膀,低声吟唱洗涤郁郁之气的法咒。
孙翔单手摘去隐形,露出一双碧蓝的眼睛,身后三位女性掩嘴惊呼。
一团黑烟如唐昊所言从老妇心口蔓延至额头,隐隐有深入血脉之势,仔细一看,暴起的血管几乎呈青黑色。
心魔,究其根本是人类无法实现的欲望。
孙翔与唐昊对视,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右手捏出法印,喝了声,一道黄符应声而出,噗地在空中自燃。
“好了。”孙翔接住烧成深黑色的符灰,屈起手掌,抖入床榻边的搪瓷水缸中,“这杯水,你们帮忙一天分三次喂下,期间不要给她吃其它东西,也不要喝水。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了。”
老妇人安静下来,死鱼般瘫倒在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看着有些骇人,但比方才在院内发狂咬人的样子好上许多。
赖老板娘千恩万谢,免了他们的饭钱,送他们走出院门。
离开学还有十天,回到空旷的大学校园,孙翔无聊得要命,想找唐昊上课,却联系不到人,去七处转转,没见到其他几位调查员,只见到负责整理档案文书的老头子们。
“唐昊哪去了?”孙翔问。
“和李老头、何道姑外出公干。”老头抚须笑道。
“原来真的有工作。”孙翔无聊地靠在厢房榻上,对面,西王母的神龛檀香缭绕。
“唐昊很忙的。”
“我也很忙!”孙翔不爽,“我这两天找了三只猫咪一条金毛,忙死了!”
真不服气,明明已经当上了正式的调查员,七处的内部网站上供他选择的案子还是那些。
老头呵呵笑,看起了书页泛黄的道教专著,两耳不闻窗外事。
孙翔干坐了会儿,没如愿领到高端点的任务,不爽地起身,坐车回大学城。
大学城在郊外,沿途街景萧瑟,大学与大学间零落几座城中村,多是些农村务工人员租住,治安不算好。
孙翔人高马大,走起路来两袖带风,从没遇到过什么麻烦。
走在回宿舍区的路上,他心里还在吐槽唐昊背着他吃香喝辣,上山入海,不觉后头跟了辆没挂牌照的五菱面包车。
后脑勺嗡地一声响,孙翔猛地反应过来,捂住剧痛的脑壳,当即一个扫堂腿向后扫去。来人不知是谁,有三五个,穿着风尘仆仆的夹克和卡其裤。孙翔被围着揍了一轮,眼前天旋地转。他一手护住脑袋,一手捂着肚子,在最后一丝清明消失前,手揣在裤兜里,给唐昊盲打了一则全是乱码的短信。
tbc.
文中诗句皆为引用,写农家乐的诗是黛玉写的《杏帘在望》,其他诗想不起来出处就不说了,总之不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