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

*软广：昊翔《不温柔》现货发售中

*【昊翔】HIGH SCHOOL!! 03

*普通高中生，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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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起来了，到了。”唐昊离孙翔近得能够用嘴唇含住他的耳骨。他推开孙翔，在摇晃的船舱中站起来理了理起皱的衬衣。

“唔……”孙翔的手掌捂着脸，他还迷糊着，还沉浸在梦里。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在短短二十分钟内梦见了什么，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有唐昊。

码头再转接驳巴士，两站便到了他们家。唐昊一路都塞着耳机听歌，没有找脑子糊成一片的孙翔讲话。他的步子很快。孙翔对着他的脚跟走，居然有些跟不上。

“哎，等下，我买个东西。”

唐昊被晾在便利店外边。他隔着敞亮通透的玻璃窗看孙翔，两个不高的货架后头露出孙翔乱糟糟的头发。早晨用啫喱特意打理过的发型已经乱了，只剩下靠近时能闻到的淡淡的香味。孙翔拖着脚步在狭小的店内挑挑拣拣，没拿篮子，双手捧了一堆零食饮料。他对店员的表情很冷淡，后又不好意思般地摸了摸鼻子，说出一小串话。

在唐昊失去耐心之前，孙翔走了出来，带着一身便利店里暖融融的关东煮的味道。

“鱼蛋，吃不吃？”他用签子挑起一颗雪白的鱼丸，大小正好，汤头很鲜。他给唐昊多要了根竹签。

由于在这方面严格的家教，唐昊不习惯在正餐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他还是皱着眉毛，侧了侧脸，把孙翔喂给他的鱼蛋吃了下去。

好烫，烫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可是他还是咽了下去。绝对不能在孙翔面前认怂。

他们走了一路，孙翔就吃了一路，时不时还给唐昊喂个鹌鹑蛋海带卷。他们的身高正好相配，孙翔都不需要矫情地换个角度，转手就能把吃食递给唐昊。

走到家楼下，遇到了孙翔家自己遛自己的小苏牧。

“出来玩啊？”唐昊对这只狗比对孙翔的印象好得多，这只狗也是。一人一狗隔了一周才见，分外亲热，把正主孙翔晾在一边。

“长大了。”唐昊揉了揉小狗毛发顺滑的头顶，又摸了把它棕色的尾巴。小狗把爪子搭在唐昊的膝盖上，尾巴跟电风扇似的拼命摇。

孙翔气得要命，“别碰我女儿！”

“你女儿好像更喜欢我啊。你看它都不理你。”

孙翔吹了个口哨，示意这只见色忘父的狗自己出去玩。听话的牧羊犬恋恋不舍地看了唐昊一眼，得到明天来找它玩的保证才摇着尾巴出门了。

“一会它怎么回来？”唐昊有些担忧。

“它玩够了就跟着开门的人一起进来。”

“你家狗成精了啊……”唐昊感叹道，后又摸了把孙翔的头发，“跟狗的发质挺像的。”

孙翔踩了唐昊一脚。

电梯太慢。他们对视一眼，便挤挤挨挨地朝昏暗的安全通道走去。没人想到去开灯，都硬撑着摸索着上楼梯。黑暗中只看得到对方的眼睛。

“孙翔，”唐昊觉得气氛有些怪，“明天要不要出去打球？”

除了呼吸声和脚步声，楼道安静得人耳朵生疼。唐昊的话音通过闷热的空气和空气中弥漫的尘埃传来，落在他的耳膜上，有些痒。

“好啊。明天你给我把装备穿好了，不准再耍赖了。”

还记着仇呢。唐昊哼地笑了声，给孙翔做了保证。

“明天打到你哭。”

 

打到哭倒是没有的事，只不过两人到最后都脱力了，头对头地瘫在场边。唐昊介绍给孙翔认识的一票狐朋狗友还在场上争抢，击球声撞在耳膜上。

球场的探照灯太过明亮，孙翔用手背捂住了眼睛。夜风中，他的汗水慢慢地蒸发干净。他能清楚地听到唐昊和他一样剧烈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走吧，请你吃宵夜。”唐昊一翻身站起来，把孙翔一把拽起。

孙翔软得像个面团，还想赖在地上，被唐昊这么一扯整个人都趴在了唐昊背上。

“你背我。”

“滚。”唐昊把他摔回地上，爱走不走。

又是唐昊在前头开路，孙翔在后头打着哈欠对着他脚跟走。只不过这回多了赵禹哲等人，他们还在上初三，是唐昊初中的学弟。高中生好像是比初中生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孙翔指点了他们几句升学方面的事，又把话题歪在篮球上，几句话就跟这群小屁孩打成一片。

唐昊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见孙翔也在看他，挖苦的话都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咽下去了。他状似随意地开口问道，“想吃什么？”

“昊哥，喝酒！”

“对啊，你毕业后我们都没在一起喝过了。”

喝酒？孙翔脸色一苦。他没喝过酒。不过这时候说未免太过丢脸。

塑料桌布上铺了满满的几大盘子海鲜和烤物。孙翔埋头大吃，一个人啃了几只鸡翅鸡腿和扇贝粉丝。

一旁的赵禹哲已经开始开酒了，八个男生，两箱啤酒，并不算多。唐昊见他用开瓶器速度太慢，便把人推开，蹲在路边用不锈钢勺子唰唰地开了几瓶酒。

孙翔吹了声口哨。

噔。唐昊把酒瓶顿到他面前。

孙翔傻了眼，只好示意自己手上还有东西，一会再喝。

唐昊切了一声，转身跟学弟们聊起天来。干吃东西的孙翔倒不觉得无聊，他巴不得唐昊一直把他无视下去。

可这酒桌子上有赵禹哲啊。他啪地一拍桌子，仰头干了一玻璃杯的啤酒。

“翔哥，你也喝。”

孙翔根本来不及拒绝。他接过赵禹哲递过来的杯子，试探地用舌尖舔了舔啤酒花。

“你小猫喝奶啊？”唐昊翘着二郎腿，用膝盖撞了撞他的大腿。

孙翔翻了个白眼，索性一杯子喝下去。

难喝。

不过也不是特别难喝。

酒精助兴，一桌子年轻男孩跟一群野猫野狗似的吵得要命。他们也聊不来什么人生大事，话题歪来歪去歪不出老师，篮球，网游，女生几个范围。

孙翔抿着杯沿，眯着眼睛边喝酒边听他们讲唐昊以前女朋友的事。

唐昊明显有些窘迫。他看了眼灯下脸颊上飘了两块红的孙翔，心里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紧张。过去的情事，现在想起来只有那个女孩挺漂亮，那个时候很幼稚这样浅薄的印象。可是他又有什么时候不幼稚不浅薄了。以后喜欢上什么人，会不会还是这个样子？

“昊哥高中有女生追吗？”

孙翔帮他回答了，“有。”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孙翔噎住了没回答上来，一口把酒喝了个干净。

之后的事情孙翔想不起来了。等他睁开眼，唐昊已经把他扶到了小区门口。他的手软了没了力气，废了死力才抬起手腕来给唐昊擦了擦下巴上一溜的汗。

“你是不是没喝过酒啊？乖孩子两杯倒？”唐昊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去裤包里掏门卡。

“谁、谁没喝过了，”孙翔大着舌头说，“刚刚、刚刚不才喝过呢。”

“以后不想喝就直说，”唐昊把眼睛从孙翔的脸上挪开，孙翔好沉，压得他右半边身子发麻，“你醉成这样能回家吗？”

“不、不能……会被我妈骂，”孙翔很委屈地咬住嘴唇，“他们老管我。”

孙翔的父母对唐昊的印象很好。跟自家儿子同在重点中学，听孙翔说他成绩不错，体育也很好，看起来又比自家儿子靠谱上进得多。

唐昊思考了一会，对孙翔说，“我家没人，来我家睡？一会我给你妈打电话。”

“嗯，”孙翔把下巴卡在唐昊肩窝，“我要跟你睡。”

跟醉鬼没什么好说的。

唐昊艰难地开了门，招呼孙翔漱口，还借了他一件T恤当睡衣。孙翔光着两只长腿，赤脚踩在地上满屋子找唐昊。

他打开浴室的门，把衣服换了一半头发还湿漉漉的唐昊拽了出来，摁在床上。

唐昊的身上还冒着热气，把孙翔的脸都蒸红了。他跪坐在唐昊腰间，手撑着他赤裸的胸膛，一脸不满地吼道，“乱跑什么。”

唐昊气得直想翻白眼。喝醉了的孙翔力气奇大无比，他要反抗只会伤了他。

“下去。”

“不要。”孙翔居然还有些委屈，眼睛说红就红了。

“乖，下去。”唐昊扶住孙翔的腰，手上用巧劲，把他安放到被子里。

孙翔从被子边上露出两只眼睛，逮住唐昊的手腕，“别想跑。”

唐昊拍了拍他的脸颊，好声好气安慰道，“行行行。”他第一次见孙翔喝醉的模样，没想到酒醉的孙翔粘人得很。他顺着孙翔的力道躺进被子里，又被长手长脚的孙翔侧身抱住。

孙翔的身体很热，呼吸也很烫。头发刚才被唐昊吹得像个鸟窝，毛茸茸地拱在唐昊肩窝。等他终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好，唐昊的白眼已经翻了好几轮了。

他在心里暗下决心，早晚有一天得把这豆腐吃回来。